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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由于日本比韩国富裕，人们认为只要是日本产品，就一定是好的，而如今这种情况不再，比起日本产品，人们更愿意购买韩国产品。在时尚和大众文化等领域，对韩国产品的自豪感也很强烈。意识变化的背后是经济原因。韩国全国经济人联合会对韩日两国经济和竞争力的差距变化进行了比较。结果显示，从上世纪90年代初起的30年间，两国竞争力差距大幅缩小，在部分领域韩国甚至超过了日本。首先韩国国家竞争力已领先日本。根据瑞士洛桑国际管理发展学院的排名，日本国家竞争力从1995年的第4名跌至2020年的第34名，同一时期韩国则从第26名上升至第23名。回首30年前，日本在我们眼里还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在这段时间里，韩国是如何在多个领域成功赶超日本的呢？今天我们邀请到了真好（Chamjoeun）经济研究所所长李仁喆（音，이인철），与他一起分析背后的原因及启示。

上世纪90年代，全球三大信评机构标准普尔、穆迪、惠誉对日本的主权信用评级是最高等级，然而30年后的今天，韩国的评级均高于日本。以最保守的美国标准普尔为例，1990年该机构对韩国的评级是A+，比日本的AAA低4个级别，但今年韩国是AA，比日本的A+高两个级别。另外，从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的人均GDP来看，2018年韩国为43001美元，日本为42725美元。购买力平价衡量计入物价和汇率因素后的国民消费能力，韩国在这个数据上也超过了日本。这一趋势持续至今，去年两国的差距进一步扩大。

在两国主力产业制造业的竞争力方面，韩国也已赶超日本。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发布的制造业竞争力指数显示，1990年韩国和日本分别排在第17名和第2名，而2018年韩国攀升至第3名，日本则跌至第5名。在日本依然领先的宏观经济指标上，两国的差距也明显缩小。

以名义GDP为例，上世纪90年代韩国的名义GDP仅为2830亿美元，但2020年达到了1.6310万亿美元，30年间增长了约5倍。1990年韩国名义GDP仅为日本的8.9%，2020年已达到32%。从全球排名来看，1990年韩国排名第17，日本排名第2，但去年韩国跻身前十，日本则跌至第3，差距大幅缩小。出口方面也成绩斐然。1990年，韩国的出口和进口分别仅为日本的24%和31%，但去年韩国出口额为5130亿美元，达到日本的80%，进口额为4680亿美元，接近日本的74%。

在《财富》世界500强企业中，日本企业为53家，韩国为15家，虽然日本仍多于韩国，但两国差距从25年前的18倍缩小至3.5倍，这意味着韩国企业的国际竞争力在很大程度上已赶上日本。不过在基础科技领域，两国仍存在着较大的差距。在世界研发投入1000大企业中，日本企业达到韩国的5倍多。上述这些原因导致2019年日本对韩国采取出口限制措施后，虽然韩国在国产化方面倾注了不少努力，但对日材料和零部件进口额依然很高，逆差规模也是1994年的近两倍。尽管如此，从各项指标中仍不难看出过去30年韩国的发展和日本的低迷。分析指出，韩国经济增长固然是一方面，但日本内部因素的影响也不容小觑。

日本经济“失去的30年”影响巨大。《广场协议》签订后，日元升值导致日本出口竞争力大幅下滑。但比起结构改革，日本选择了降息这一更轻松的办法，房地产和股市的泡沫随之破裂，资产价格大跌，这是日本进入通缩时代的最大原因。此后，索尼、松下等制造业企业的竞争力逐步落后。在互联网和新技术的潮流中，日本也未能抓住机会，缺乏创新的日本开始倒退。此外，老龄化导致日本的劳动力人口在1995年达到峰值后开始减少。资产价格下滑加上经济倒退，日本陷入了消费和投资减少的恶性循环。

在8日落幕的2020东京奥运会上，日本提出了“复兴与重建”的口号。日本曾以1964东京奥运会为契机摆脱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战败的阴影，实现了经济复兴。如今日本又希望借助2020东京奥运会全面走出被称为“失去的30年”的长期经济低迷。然而本届奥运会从一开始就波折不断，先是因新冠大流行被迫延期一年，奥运会结束后，日本还面临着巨额赤字。 

值得警惕的是，韩国在很多方面与日本相似。日本低增长的最大原因是低生育率和老龄化，在这个问题上韩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分析指出，韩国在疫情前便经历着低生育率和老龄化导致的急剧的人口结构变化，疫情加快了变化的速度。2020年韩国总和生育率仅为0.84，为有史以来最低值，在G20成员国中排名垫底。有意见担忧，韩国进入低增长轨道的速度有可能比日本更快。

虽然韩国经济还未出现负增长，但低利率并未能促进投资和消费，反而使政府为克服疫情而投入的财政涌入股票、虚拟货币和房地产等资产市场，造成泡沫。在这种情况下，积极的财政政策只能消耗国库，重蹈日本的覆辙。韩国有必要效仿其他发达国家，制定财政标准、确保财政健全性。另外还应进行结构改革，帮助企业确保未来增长动力，同时推行政策加强内需，降低外部因素对经济的影响。

平心而论，韩国从一定程度上依靠效仿日本实现了发展，目前妨碍日本发展的各类限制也为韩国提供了参考，除了低生育率、老龄化，扩张性财政和房地产等资产泡沫也很相似。比起为赶超日本而欢呼雀跃，当前我们需要保持冷静，将日本视作反面教材，为未来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