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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韩

北韩最高权力组织——劳动党

2020-01-02

聚焦韩半岛

© YONHAP News

当今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实行竞争性政党体制,有些是两党制国家,有些是多党制国家。但北韩是实质上只有一个政党的单一政党国家。北韩除了劳动党以外,还有社会民主党、天道教青友党等政党,但这些政党都是劳动党的卫星党。因此,劳动党可说是北韩唯一的政党,也是北韩永远的执政党。


我们将北韩体制称为“党国体制”。因为北韩由党决定国家治理方针,且朝鲜劳动党是北韩唯一的执政党。其实,社会主义国家不可将所有权力高度集中于党中央,因此原本实行集体领导体制,列宁和斯大林时期也是如此。也就是说,领袖是领袖,党是党,领袖和党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是斯大林逐渐强化对自己的“个人崇拜”,且1945年前苏联军占领北韩后,新苏维埃政权将斯大林模式移植到北韩,为金日成强化对自己的“个人崇拜”铺平了道路。从这个时候开始,党和党的领袖,即朝鲜劳动党和劳动党委员长逐渐变成“同一概念”。之后,北韩强调朝鲜劳动党是革命的参谋部,而且党就是领袖,领袖就是党,这让北韩最高领导人享有至尊的地位。


1945年创建的朝鲜劳动党是北韩最高权力组织。将建设共产主义社会作为最终目标的朝鲜劳动党肃清朴宪永领导的“国内派”和以中国延安为中心展开活动的“延安派”等牵制势力后,演变成为巩固金日成一人独裁体制的权力组织。从此,朝鲜劳动党具备“阶级政党”、“领袖之党”的特点,成为“如同领袖手足”的政党。1970年,朝鲜劳动党修改党章,将金日成主体思想定为劳动党指导理念。1974年被确定为北韩政权接班人的金正日提出《树立党的唯一思想体系10大原则》,加强金日成主席唯一领导体系,2010年通过劳动党代表会议,将金正恩确定为自己的接班人。如此这般,朝鲜劳动党为金日成、金正日、金正恩金氏三代权力世袭扮演决定性角色,并通过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央委员会引领组织变革。


朝鲜劳动党本来每五年举行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劳动党党章规定,全国代表大会是劳动党最高领导机制,在两次大会之间由劳动党中央委员会负责处理党的业务。1980年朝鲜劳动党举行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后,在已故北韩国防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日执政期间从未举行该大会,直到2016年,北韩国务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恩才召开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并通过两次大会之间举行的劳动党中央委员会及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全体会议等掌控劳动党,而劳动党中央委员会组织指导部为党的运营扮演着核心角色。朝鲜劳动党全国代表大会作为北韩最高领导机制,讨论有关党的政策等紧迫问题,并对党章进行修改和决定党的路线。但实际上仅扮演对党中央委员会做出的决定予以“事后追认”的角色。这表示“党中央委员会”是劳动党内最具权威的组织,而该委员会的委员长就是北韩国务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恩。根据朝鲜劳动党章程规定,党中央军事委员会组织指导所有武装力量等,拥有非常强大的权力。北韩人民军不是属于国家的军队,是属于劳动党的“党的军队”,而北韩国务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恩居于掌控政府、军队、社会团体和组织的最高地位。


由于朝鲜劳动党是行使全方位影响力的最高权力组织,入党条件也很苛刻。为成为党员,首先要通过“出身成分”这一关。北韩所说的“出身成分”追溯到日本殖民统治时代。如果父亲在日本殖民统治时代是牧师、地主、资本家等北韩所谓的“敌对阶层”,就不能成为劳动党党员。北韩将居民分类为“核心阶层”、“动摇阶层”、“敌对阶层”这三个阶层。其中,属于“敌对阶层”的居民和他们的子女都不能成为劳动党党员。此外,北韩居民当兵入伍后,较容易成为劳动党党员。一般部队的党员比例约为20%,特种部队的党员比例维持在40%水平。也就是说,北韩人民军并非都能成为劳动党党员,他们也要看“出身成分”和对党的忠诚度。在北韩,能否成为劳动党党员关系到自身前途,党员被视为北韩精英分子不可或缺的一种资格。劳动党党员约占北韩总人口的七分之一,达300万人。总人口中党员比例虽为世界最高,但并非人人都能成为党员。如果属于“敌对阶层”,即使聪明过人、成绩优秀也不能入党。如果成为劳动党党员,将可站在提升社会地位和晋级以及掌握权力的出发点上,进而成为各领域精英。


如果在党的中心工作,可长时间保住位置。因为劳动党非常重视“对党忠诚”,且金日成、金正日父子为提高党员的忠诚度,几乎不更换被提拔重用的人,因此北韩高层领导大都年纪很大。但是北韩国务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恩执政后,朝鲜劳动党开始发生了变化。劳动党设有组织宣传、国际、军事、经济等部门。2016年5月6日,劳动党举行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并进行人事调整,精简党政机构。当时宣布将平壤三分之一的党政干部派往地方,去年则由50多岁的金才龙接替70多岁的朴凤柱担任内阁总理,年龄大幅降低。此外,军长级的人民军指挥官也都由50岁以下的将军接替。北韩名义上的国家元首——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委员长本是金永南,但是去年由崔龙海副委员长接任。金永南出生于1928年,近几年来经常被提及卸任可能性。此外,核心工作组成员都由50岁以下的精英构成,以70-80岁为主的军长级干部更换了30%以上。总之,这种新老交替的人事调整意味着朝鲜劳动党将以新的领导班子挑战未来。北韩国务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恩善于洞察国际趋势,深知北韩和劳动党面临严峻挑战。金正恩委员长作为年轻的领导人,认为有必要改变党政军体制。由于北韩式社会主义逐渐丧失其惯性力和向心力,若不精简组织机构,就会重蹈前苏联及东欧国家共产党的覆辙。因此,我们对金正恩委员长此举给予肯定评价 。


已故北韩国防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日强调以军事为先的“先军政治”,但是他的儿子、北韩国务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恩从执政初期开始展开以劳动党为先的“先党政治”。最近,金正恩委员长在巩固党国体制的同时,提拔录用年轻一代等,为北韩社会注入了新能量。因此,2020年的北韩将会发生相当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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