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韩半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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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韩的古典音乐

2022-10-12

ⓒ YONHAP News

今年8月31日,在韩国上映了题为《K-古典一代》(K-Classics Generation)的纪录片。20多年来在现场直播世界权威“伊丽莎白女王国际音乐比赛”的比利时电影制片人、电视导演蒂埃里·洛罗看到很多韩国演奏家进入决赛后,2012年创作题为《韩国古典音乐之谜》的作品,最近又制作了题为《K-古典一代》的纪录片。该纪录片聚焦过去20年来韩国音乐家在国际大赛上摘金夺银,而其秘诀之一在于年轻的音乐家们以丰富的情感和各自的方式表达乐曲的内涵。如同韩国流行音乐被称为“K-POP”般,西方人将韩国古典音乐称为“K-Classic”。值得一提的是,北韩的古典音乐演奏家们也在国际音乐比赛中获得冠军等,取得了良好成绩。


2000年在首尔举行了南北韩交响乐团联合演出。当时,世界级的韩国女高音曹秀美和来自北韩的男高音李英旭在南北韩交响乐团的伴奏下激情演唱而成为热门话题。但是北韩的古典音乐和韩国有所不同。提起古典音乐,我们总会联想到西方古典音乐,但是北韩将古典音乐分为“民族古典音乐”和“欧洲古典音乐”。北韩强调,民族古典音乐是自古以来韩民族演奏的传统民族音乐。西方古典音乐于19世纪末传入韩半岛后,以其优美的旋律等陶醉人心,并在日据时期快速传播开来。韩半岛分裂后,韩国至今传承西方古典音乐,但是北韩将韩民族传统音乐与欧洲古典音乐进行了结合。


2000年参加首尔南北韩交响乐团联合演出的北韩交响乐团是朝鲜国立交响乐团。该乐团成立于1946年,2002年在平壤举行“迎中秋南北韩交响乐团联合演奏会”时,还同韩国KBS管弦乐团进行了联合演出。2008年纽约爱乐乐团平壤演出时进行合演的也是朝鲜国立交响乐团。北韩称,朝鲜国立交响乐团作为共和国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创作组织,为主体交响乐和音乐艺术发展担当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除朝鲜国立交响乐团外,北韩还有许多古典乐团。1969年成立万寿台艺术团管弦乐团,1990年成立尹伊桑管弦乐团,2009年成立三池渊管弦乐团和银河水管弦乐团,还有2015年成立、以铜管乐器为主的青峰乐团等。据悉,尹伊桑管弦乐团成立当时,年轻的演奏家们都感到非常高兴。由于尹伊桑是在德国活动很长时间的作曲家,该乐团以尹伊桑的作品和在欧洲中西部经常演奏的古典音乐为主要演出曲目,因此年轻的演奏家们得以在北韩排练、演奏这些曲目。过去,万寿台艺术团内有名为“女性器乐重奏组”的弦乐组,但后来分离出来组建独立的三池渊乐团,并与紧接着成立的银河水管弦乐团展开竞争。2018年平昌冬奥会时,三池渊管弦乐团访韩演出,目前更名为国务委员会演奏团。不论如何,北韩的管弦乐团大都是以古典音乐为主的乐团。


北韩将艺术作为宣传鼓动的工具,古典音乐也不例外。北韩古典音乐的类型较为独特,它是由改良型传统乐器和西方乐器构成的北韩式配合管弦乐。20世纪60年代末期,北韩着手创作革命歌剧。革命歌剧起先叫民族歌剧,但它延续日据时期的音乐形式,只能用西方乐器加以伴奏。后来,北韩国防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日认为,表现朝鲜人情感时有必要使用朝鲜乐器,并下达指示用朝鲜乐器伴奏歌剧。这一举措掀起民族主义情绪,获得民众积极响应。因此,北韩开始在交响乐团配置改良型传统乐器,并将其称为配合管弦乐。


20世纪70年代,作曲家们在国防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日的指示下积极创作基于北韩歌曲的管弦乐,因此北韩交响乐团演奏的曲目大都是北韩直接创作的作品,而不是西欧传统古典音乐。北韩古典音乐的特点在于经常演奏主体音乐。近来,北韩创作了许多器乐曲。北韩居民大都不知1号小提琴协奏曲是什么,即使将曲名定为《为了革命》或是《社会主义万岁》,但若不是专攻古典音乐的人没听多久,就会打瞌睡,这会使革命热情低落。因此,北韩决定将名曲改编成器乐曲或管弦乐曲,首先改编的名曲是《青山平原兆丰年》。由于配上了小锣和唢呐,将其改编成激昂雄壮的乐曲,而且能让民众联想起自己熟悉的歌曲,也就是说,听到器乐演奏声就能想起《青山平原兆丰年》这首歌的歌词,因此北韩将许多民众熟悉的歌曲改编成器乐曲,其中包括我们也很熟悉的《阿里郎》。管弦乐《阿里郎》是北韩于20世纪70年代创作的非常杰出的乐曲,纽约爱乐乐团在平壤演出时曾演奏过这首乐曲,北韩银河水管弦乐团前往巴黎和韩国指挥家郑明勋一道演出时也演奏过这首乐曲。此外,21世纪初韩国KBS交响乐团和北韩朝鲜国立交响乐团也联合演奏过管弦乐《阿里郎》。总之,用器乐演奏其创作的主体音乐可说是北韩古典音乐的特点。


北韩的古典音乐虽然和我们所想的古典音乐略有不同,但是演奏技巧和音乐表现力极为丰富,其原因在于北韩在国家层面发掘及培养优秀的音乐人才。1959年,北韩最高人民会议决定全面修改教育制度,并设立11年制艺术学校,以具有音乐天赋的儿童为对象实施早期教育。最近在范·克莱本国际钢琴比赛上夺冠的韩国18岁钢琴家林允灿表示,小时候在他们家附近的钢琴补习班开始学习钢琴。但是北韩几乎没有补习班等校外培训机构,一切教育都在校内进行。在此情况下,北韩是如何培养音乐英才的呢?首先,北韩赋予幼儿园教师掌握幼儿能力的任务,如果发现某幼儿具有演奏钢琴、伽倻琴等音乐天赋,就向地区教育委员会提交推荐信,并经地区教育委员会判断确实具有天赋后,即可转入专门培养音乐英才的幼儿园进行重点培养,之后在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接受音乐英才教育课程。


庆上幼儿园、昌光幼儿园、大同门幼儿园是北韩著名的音乐英才教育机构。其中,位于平壤市中心的庆上幼儿园以北韩国务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恩的夫人李雪主女士就读的幼儿园闻名遐迩。这些幼儿园设有配备音响设施的专业练习室,具备数十种乐器,并有多位专职音乐教师进行教导。如此这般,北韩实施的音乐英才早期教育取得了良好成果,培养出在国际音乐比赛上夺冠的音乐神童。2010年,年仅8岁的北韩钢琴神童俞星美在舒曼国际青少年钢琴比赛上获得金奖;2016年,15岁的北韩钢琴天才马新雅在肖邦国际青少年钢琴比赛上获得冠军。她们都在庆上幼儿园接受过音乐早期教育。英才幼儿园毕业的儿童大都进入平壤音乐学院或金星学院、金元均音乐综合大学继续深造,并获得公派留学机会。大学毕业或留学回国后则被安排到朝鲜国立交响乐团或万寿台艺术团等主要艺术团体活动。


那么,北韩为何不断发掘及培养具有艺术才能的儿童呢?分析认为,北韩此举意在将音乐艺术家用作体制宣传的工具,在国际钢琴比赛上夺冠的天才钢琴演奏家马新雅也不例外。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小时候崭露头角的北韩音乐英才中,活跃于国际舞台上的音乐家极其罕见。北韩的目标是发展主体艺术,因此通过公派留学的方式让音乐天才学习并提高演奏水平。但是在国际音乐比赛上取得佳绩后大都立即返回北韩,几乎没人留在海外展开音乐活动,文庆镇也是其中之一。文庆镇作为银河水管弦乐团的小提琴手,曾在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上获得一等奖空缺的二等奖,但他只在北韩国内活动。据说,文庆镇出国参加国际音乐比赛时,北韩当局赋予他发扬主体艺术的使命,且获奖后要继续为祖国赤诚奉献。其实,在国际音乐比赛上夺冠的北韩音乐家继续留在海外展开活动可以名利双收,但是若不返回北韩,有可能处于危险境地,因此几乎没人在世界舞台上展开活动。


音乐实力得到世界认可的北韩音乐英才们无法在国外展现其音乐才华是令人惋惜的事情,因此我们希望北韩当局能够给予他们在世人面前发挥其才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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