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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韩

零食包装袋反映的北韩社会现状

#聚焦韩半岛 l 2022-04-20

聚焦韩半岛

ⓒ KBS

北韩是极度封闭的社会且目前停止与韩国进行交流而使我们更难掌握北韩内部情况,因此韩国通过一些间接的方法对北韩内部情况进行推测,零食包装袋也是其中之一。


北韩居民扔到海里的塑料垃圾中,有些随波逐流漂浮到白翎岛、延平岛、大青岛等与北韩临近的韩国西海五岛海岸,其中不乏零食包装袋。因此,我们可以通过这些包装袋揣测北韩的社会现状。我们若能直接到北韩去了解当地情况,那就再好不过了,但因现实情况不允许,通常只能到中国去,在鸭绿江或图们江彼岸拍摄北韩景象。新冠疫情暴发后,核酸检测与入境隔离阻挠出国,因此有关专家和学者不得不到与北韩临近的西海五岛去拍摄北韩景象,观察北韩情况。在此过程中,发现很多北韩零食包装袋被潮流冲上西海五岛海岸,并通过这些包装袋了解到北韩零食生产现状和如何进行包装设计,使用哪些卡通形象。此外,由于在这些包装袋上印有厂商标识和主要原料,可借此了解北韩经济运作机制等,成为对北韩进行研究分析的重要参考资料。


过去一年来,在西海五岛海岸上收集到2000多个北韩塑料垃圾,并对其中1400多个进行分类研究。在这些塑料垃圾中有很多零食包装袋,袋上印有金杯体育人综合食品厂、庆兴银河饮料厂、运河大圣食品厂、平壤谷山工厂等工厂名称和品牌名称。


在生产糖果类产品的北韩工厂中,最著名的是平壤谷山工厂。该厂作为金正恩委员长亲临指导的食品厂,品牌名叫“银河水”。金杯体育人综合食品厂也生产糖果类产品,品牌名就叫“金杯”。此外,北韩还有向军队供应糖果类产品的“朝鲜人民军11月2日工厂”,品牌名叫“战胜”。“战胜”这一品牌名是为了纪念7月27日“战胜节”而采用的名称。7月27日是韩战《停战协定》签署纪念日,但是北韩自称在与美帝国主义的战争中获得胜利,并将这一天命名为“战胜节”。一般来说,资本主义国家的品牌名称是为了介绍该产品并激起消费者购买欲望,但是朝鲜人民军11月2日工厂使用的“战胜”这一品牌名称却蕴含着政治思想。


北韩的饼干和面包包装袋上也标示着主要原料和营养成分名称及含量。以“黎明”牌儿童饼干为例,其包装袋上标示着每100克含有碳水化合物65.8克、脂肪18.1克,主要原料为面粉、砂糖、奶粉、海带粉、奶油等。此外,北韩还有在包装袋上强调螺旋藻功效的产品。北韩表示,螺旋藻是21世纪最理想的食品原料,并生产多种添加螺旋藻提取物的食品。在这些产品的包装袋上写着:该产品能向儿童供给充足的营养素,但是螺旋藻提取物的含量不多,这在韩国可能被指为夸大宣传。尽管如此,北韩强调在螺旋藻里含有人体所需的氨基酸、维生素、矿物质、胡萝卜素等丰富的营养元素,有助于儿童健康成长。目前,北韩难以向儿童供给充足的营养素,因此只能生产供应添加海藻类提取物的饼干和面包。松涛园综合食品厂生产的“螺旋藻奶油馅甜糕”包装袋背面写着:该甜糕是能促进儿童长高和大脑发达、生长发育,预防成人糖尿病、心脏病和动脉硬化、防止身体老化的即食健康食品。这乍看起来像似在宣传仙丹灵药。先兴食品厂生产的饼干包装袋背面则写着:该饼干含有人体必需的维生素和无机物成分,而且食用方便,不会出现消化不良。此外,五一健康饮料综合工厂生产的冰淇淋“胶原蛋白爱斯基摩”的包装纸上写着:儿童长个子,皮肤变得明净而有弹性;在“水果酸奶味爱斯基摩”的包装纸上写着解渴、促进生长发育等字句。


更引人瞩目的是,大多数包装袋和包装纸上都印有条形码或二维码。大多数北韩商品的包装袋和包装纸上都印有条形码或二维码。众所周知,条形码是将宽度不等的多个黑条和空白按照一定的编码规则排列,用以表达一组信息的图形标识符。二维码是用某种特定的几何图形按一定规律在平面分布的、黑白相间的、记录数据符号信息的图形,能比条形码存储更多的信息,也能表示更多的数据类型。用手机扫描北韩零食包装袋上的二维码能了解到产品的基本信息,如商品名称、生产地点、原料名称等。此外,北韩在商品包装袋和包装纸上特别强调国际规格,如获得了哪些食品管理安全体系认证。


北韩的食品厂也通过各具特色的卡通形象宣传其商品,特别是在糖果、饼干和面包包装袋上印有儿童喜爱的动漫卡通形象,最具代表性的是“伶俐的貉子”。《伶俐的貉子》是“朝鲜4.26动画电影制片厂”针对儿童制作的动画影集,主人公“伶俐的貉子”深受北韩儿童的喜爱。北韩的零食包装袋上印有各种各样的卡通形象,其中很多是模仿凯蒂猫的。食品包装袋上的卡通形象是将感情、愿望与现实食物相结合创造的形象,提倡形象的独创性。有关于此,北韩劳动党机关报《劳动新闻》曾报道说,北韩也有固有的卡通形象,为什么要模仿外国的卡通形象呢?之后,北韩开始使用“伶俐的貉子”这一形象。分析认为,这可能是金正恩委员长的旨意。包括零食在内,目前在多种多样的北韩食品包装袋上都印有“伶俐的貉子”。由于该卡通形象深受广大儿童的喜爱,北韩还将其作为表现金正恩委员长爱民政治的一种方式。


北韩还强调“北韩式固有字体”的重要性,迄今设计出笔书、光明、青峰、千里马等多种多样的固有字体,除报章杂志外,在招牌、广告牌和商品包装袋上也使用其设计的固有字体,并以此感到极大自豪。北韩禁止使用韩国口音和韩国式字体,只准使用北韩口音和北韩式字体,零食包装袋上的字体也是如此,因此通过字体就能分辨出这是韩国产品,还是北韩产品。此外,有些北韩商品在包装袋上使用五、六种不同的字体,强调其设计、色彩和字体的独特性。


北韩将果汁称为甜水,如西瓜甜水、草莓甜水等,添加碳酸和水果香的叫碳酸甜水,如桃子香碳酸甜水、橘子香碳酸甜水、梨子香碳酸甜水、苹果香碳酸甜水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些碳酸甜水中,“乐浪食品饮料厂”生产的苹果香碳酸甜水等几家饮料厂生产的碳酸甜水不使用砂糖,而是以“八月草糖”作为产品的主原料。北韩将可乐、汽水等添加碳酸的清凉饮品称为碳酸甜水,不添加碳酸的果汁类清凉饮品称为甜水。有一点特别的是,这些甜水不使用砂糖,而是使用名为“八月草糖”的原料,且北韩宣传在平壤建成“八月草加工厂”,从八月草里提取了糖分。如果北韩能进口作为制糖原料使用的甘蔗,就不必从八月草里提取糖分了,这表示北韩的经济状况依然严峻,不得不在原料国产化的美名下从八月草里提取名为“八月草糖”的原料糖。


除果汁和碳酸饮品外,北韩还生产活力元气饮品和泉水、富氢水等多种多样的功能性饮料,并大肆强调这些饮料的功效。“高丽东阳泉水厂”在其生产的泉水包装容器上写道:该泉水含有维持人体健康所需的数十种微量元素,是有助于延年益寿的弱碱性泉水。“五一健康饮料综合工厂”在其生产的富氢水包装容器上则写道:该富氢水作为21世纪有益健康的奇迹水,是效果奇佳、最为理想的抗氧化剂。这给人以夸大其功效之感。另外,在西海五岛海岸发现的北韩饮料包装容器大都是塑料袋和塑料瓶。在这两种饮料容器中,塑料瓶的容量从最小500毫升到最大1.5升不等,其材质和形状与韩国产塑料瓶几乎相同。塑料袋的容量大都为100毫升或200毫升,类似于挤着吃的果冻和果酱的包装容器。过去一年来,从北韩随波逐流漂浮到西海五岛海岸的北韩生活垃圾中,数量最多的是塑料瓶,但是却不见罐头和玻璃制品。这也许是从北韩漂流而来的过程中遭到破损沉入海底,但是被北韩当局回收再利用的可能性较大。也就是说,罐头和玻璃瓶的制造成本较高、北韩制罐制瓶材料短缺可说是在西海五岛海岸不见北韩罐头和玻璃制品的主要原因。


不论如何,零食包装袋是能了解北韩生产现状、商品信息和经济状况的间接指标之一,因此在南北韩交流全面中断的情况下,韩国有必要通过多种多样的方式致力于掌握北韩社会的真实情况,待南北韩重启交流后,以“对症下药”的方式协助改善北韩居民的营养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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